月嫂市场调查:“金牌”多靠包装,素质良莠不齐,有人证书造假,

文章来源:健康时报 2022-11-15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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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收入、高自由度——“月嫂”这份工作,总是让人联想到这样的标签。

令人羡慕的职业特质背后,是月嫂们夜间没有完整的睡眠时间、精神压力巨大的工作日常。而持续24小时待命的同时,这份工作也对从业者的情商和沟通能力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与此同时,由于缺乏有强制力的统一标准,月嫂行业内也潜藏着种种乱象。“朝阳产业”的表象下,月嫂质量良莠不齐、级别靠包装、劳务关系不稳定、飞单与信息造假等现象给从业者、消费者都带来了隐患。

(1)“月嫂都是拿命换钱”

夜晚,闭眼躺下一两个小时,浅睡眠中的月嫂林芬就听到了宝宝的动静。她条件反射般地坐起来,宝宝没有排泄,便是饿了。抱给产妇喂完奶,宝宝仍没有要睡的迹象,林芬也得打起精神,轻声哄着,直到宝宝再次睡着。

类似的情景每晚都要发生好几次。新生儿一天要喂八到十次奶,其中至少三次是在夜里。遇上排泄,林芬也要爬起来收拾,换洗衣物。

白天也没有时间睡觉。为了调整新生儿的生物钟,白天林芬要给宝宝洗澡、做抚触、逗宝宝玩。此外,还要喂水、观察大小便、做物品消毒、护理肚脐和臀部、观察黄疸,为产妇做乳房护理、协助擦浴、观察恶露、催乳,清洗宝宝和产妇的衣物,打扫房间,如果再加上“三餐三点”的月子餐制作,一天下来,林芬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宝宝一叫就是我们冲锋的号角。”在武汉做了十年月嫂,林芬早已习惯了睡不够的日常。或者说,她在24小时连轴转的工作状态中“学会”了睡觉——

“我们都是在中午睡觉,睡午觉。”

“能睡多久?”

“个把小时吧。”

“月嫂都是拿命换钱。”这是月嫂宋珍霞在小红书记录的感触。熬夜是月嫂们都要面对的难关。在武汉一家母婴护理公司的培训老师王艳见过的月嫂里,有不少人因为身体熬不住,离开了这个行业。

长期缺觉,做月嫂久了的人,要么脸色不太好看,要么挂着厚重的眼袋,或者内分泌失调、月经不规律,因为过劳肥“一年比一年胖下去”。颈椎病、腰肌劳损、静脉曲张,都是月嫂常见的职业病。王艳说,曾经有学员说自己一天要休息八个小时,“我说那你就不能干这个活。”

对林芬来说,比起熬夜,更重要的是与客户相处的艺术。只要能跟客户相处好,得到客户的信任,对方也会体谅月嫂工作辛苦,让她多休息。但如果相处不好,单是沟通就要花去月嫂不少时间和精力。

曾有客户说林芬不应该睡午觉,“像是请回来的婆婆”。夜里产妇给宝宝喂奶的时候,林芬看手机来提神,有客户觉得手机有辐射,不让她看,“那个单子做得想逃”,但林芬还是咬牙做完了。还有一次遇上宝妈产后抑郁,对宝宝的每一点动静都很紧张,林芬整整六晚没有睡觉,实在受不了,林芬就放弃了这个单子。

要跟客户搞好关系,除了带好宝宝,理解产妇的疼痛和情绪,有时还要帮助调解客户的家庭矛盾,做“劝和的居委会大妈”。

常见的婆媳矛盾,林芬的处理方式是两边劝和——当着媳妇的面,说婆婆是把她当女儿看,家务都是婆婆在操心;当着婆婆的面,则说媳妇其实能感受到她的辛苦,只是不善于表达。“这些人都没说这样的话,都是我说的。”林芬笑说。

夫妻之间闹了别扭,比如宝爸玩电脑忽略了宝妈的感受,林芬也会劝宝爸去帮宝妈擦身子、多关心宝妈,再当着宝妈的面表扬宝爸,冲宝爸竖起大拇指,说他是模范丈夫。“两边一笑,氛围一下子就好了。”

劝也得是小心翼翼地劝,一旦没把握好度,客户便会觉得林芬管过了头。而只要是涉及到钱的问题,林芬则绝不掺和,“这个活不好干,处处需要高情商。”

在客户家一待就是26天,难免产生孤独感。有次亲戚们聚餐的酒店就在客户家旁边,林芬也不能过去,她跟老公开玩笑,说自己“被拘留”。空闲的碎片时间,林芬喜欢写写打油诗,记录的情绪和心声:“为了生活奔外头,离开亲人与朋友。寂寞想家的时候,不知心酸与忧愁。看人一家乐悠悠,抱娃十家泪水流。”

月嫂宋珍霞做的月子餐 受访者供图

(2)从培训到考证,育婴师“宽进宽出”

54岁的林芬现在是一名私人月嫂,单价在12000元至13800元之间。她留在这一行的原因,正是收入不错。“朝阳行业嘛,月嫂是家政行业里收入最高的。”有五年从业经验的私人月嫂宋珍霞也这么说。

2010年,林芬原先工作的服装厂倒闭,她下了岗。因为喜欢孩子,在亲戚的介绍下,林芬在“阿姨来了”家政公司交了500元钱,报名参加培训。

同样有十余年从业经验的王艳介绍,来应聘月嫂的人首先要进行筛选,年龄不超过45岁、整体形象不错、沟通顺畅、体检合格的人可以参加培训。越来越多客户想要45岁以下甚至不超过40岁的月嫂,年龄较大的人培训后也可能会面临毕业即失业的窘境。

培训包括孕产妇护理、母乳喂养指导、新生儿护理、新生儿喂养、宝宝早期教育、常见病的护理等内容,一般会持续三到四周时间。

林芬的培训前后花了半个月,但林芬觉得没学到什么,还不如她自己在网上学得多。培训结束后,林芬在家政公司的组织下去考了高级育婴师证,红色的封皮,证书落款是武汉市工商业联合会。

王艳介绍,高级育婴师证,是进入月嫂行业的基础。在王艳所在的公司,拿到高级育婴师证后,新人要先做两三个月育儿嫂,之后才能慢慢转做月嫂。

月嫂质量良莠不齐的现象在最初的环节就埋下了隐患。

王艳说,目前行业内没有统一的培训流程和教材,都是月嫂公司各自组织培训,很难保证统一的培训质量。近几年,市场上还出现了专做培训、赚培训费和考证费的月嫂培训机构,培训结束后发“月嫂证”,这类培训机构颁发的证书没有编号,是无效的。

2017年就曾有网民向武汉市硚口区工商局举报,称硚口区中山大道有一家母婴护理公司,收钱培训月嫂后颁发不被行业认可的月嫂证。硚口区工商局查证后表示该证书不具有权威性。

至于有权威认证的高级育婴师证,王艳透露,考证的难度并不大,且有补考的机会,“基本上都能过”。

从考证到拿证,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在间隔时间里“等不及”的公司、机构不在少数。王艳说,有的公司会先给新月嫂一个证,用来上岗,或者把新人送到月子会所。月子会所对月嫂的要求更低,如果有客户要求看从业者的证件,月子会所可以出面沟通,这是“行业内不公开的秘密”。

从培训机构到月子会所的“输送流程”,宋珍霞曾经亲身经历过。2018年,在武汉傻大姐家政服务有限公司完成培训后,宋珍霞被安排到武汉悦熙月子会所“实习”。用她的话说,就是从考证到拿证的那两个月,自己“也没闲着”。和宋珍霞同一期的新月嫂有二十多个人,每个星期都有新人被送来月子会所。

想在行业里接到更高价的单,除了高级育婴师证,还得花钱去考新的证。催乳师证、营养师证、小儿推拿证、产康证,培训、考证费用动辄数千元,自然有培训机构、家政公司不断劝说月嫂们交钱考证。

曾有月嫂公司的培训老师告诉林芬,接单至少要有两个证书,于是她又交了1280元,考了月嫂证。拿到手的证书落款是培训机构的名字。再后来又有公司要求林芬学催乳证,拿证书要交1680元,她只交了300元钱学费。

一方面,这些证书是敲门砖,是某种“必须”;另一方面,林芬和王艳都认为,证书也只是证书而已,有些人拿了一手证书,上手的时候还是一塌糊涂。王艳告诉九派财经,很多老客户都不看证,他们知道证书代表不了什么。那看什么呢?“看这个人合不合适,在家待两天,就知道月嫂跟他们家气场搭不搭。”

(3)“金牌月嫂”和“临时工”,月嫂可挂靠多家公司,也能接私单

即使知道证书只是敲门砖,月嫂们还是会去考不同的证,因为更多的证书,往往意味着更高的级别,和更可观的收入。

行业内其实没有统一的月嫂级别评价体系。2016年,国家标准委曾出台《家庭母婴护理服务规范》,按照客户对母婴生活护理服务的不同需求以及母婴生活护理员具备的工作经历、服务技能的不同,将母婴生活护理服务分为一星级、二星级、三星级、四星级、五星级和金牌级六个级别,其中一星级为最低等级,金牌级为最高等级。

国标是推荐性标准,并非强制性。武汉母婴康妇幼月嫂服务中心的马经理表示:“上面并没有把这个标准普及到我们各个单位来,我们这边是没有接收到这类信息的。”

妇幼月嫂服务中心的月嫂级别从三星级起步,金牌级上面还有首席、金钻,26天服务的费用在7800元至12800元之间,还同时列入了15800元的私人定制服务。

王艳所在的公司则有初级、中级、高级、金牌四个级别的月嫂,其中金牌级对应的护理年限为七年,除初级月嫂外,其他三个级别月嫂的护理费用均过万。“我们实际做的单子很多都是一万二、一万三左右的,一万以下的几乎没有。”王艳说,现在客户对月嫂的要求越来越高,低于一万的初级月嫂,常常会被客户担心拿宝宝来练手。

王艳告诉九派财经,在实际操作中,年限只是评级的因素之一,月嫂行业流动性大,很难完全按年限为月嫂评级。王艳所在公司的做法是,综合考量年限、证书、客户评价、单量、续签单量、宝宝的难带程度等多方面因素,不定期对月嫂考核升级。

林芬算得上是行业里的“金牌月嫂”,但她对所谓“金牌”不以为意:“都是家政老师吹嘘的,月嫂真正的水平怎么样,只有上户做了才知道。”

宋珍霞也认为级别是靠公司和月嫂自己包装,只是一个噱头,没有多大的含金量。给客户服务了26天、42天甚至更长的时间,不管做得怎么样,月嫂都会要求客户送锦旗、写好评,而客户当着月嫂的面,也不至于写差评。月嫂再把锦旗、好评公布在朋友圈、小红书,或者放在个人简历里,“金牌”“钻石”由此得来。

“我看有的钻石级别的月嫂,她们做事也不怎么样。”宋珍霞说。

挂靠公司的月嫂和家政公司之间也并没有稳定的劳务关系。2013年林芬正式入行时,挂靠在多家月嫂公司名下。林芬说,刚开始没有人脉和资源,肯定要挂靠公司,“只要是公司就去挂”,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月嫂只能挂靠一家公司的规定。

曾在武汉“好孕妈妈”平台挂靠接单的月嫂张莹将这种劳务关系形容为“临时工”——月嫂和公司不签订劳动合同,没有五险一金和社保,公司、平台一般在服务费用中抽成30%,剩下的部分即为月嫂的工资。

这意味着工作的高自由度,月嫂可以挂靠不止一家公司,可以接私单,也可以不受公司制约安排自己的假期。但这同时也意味着缺乏保障,一旦平台或公司出现资金问题,月嫂将维权无门。

今年5月,武汉“好孕妈妈”平台跑路,消费者交的服务费打了水漂,员工、月嫂也被公司欠薪数月。张莹们找劳动部门维权,希望拿回工资,但是“别人都不管”。找到马经理这里的十几位月嫂,平均每人都被欠薪上万元。

王艳解释,这是因为公司保证不了稳定的单量。一旦将劳动关系固定下来,意味着月嫂不接单的时候公司也要支付底薪,这对有一百多名月嫂挂靠的小微企业来说成本过高。“临时工”的形式已经成了行业惯例,无论公司或是平台。

在林芬眼里,真正经验丰富的月嫂不会挂靠公司接单,“自己的单子都做不完”。“好孕妈妈”事件发生后,更多月嫂不愿意挂靠公司了。凭借娴熟的护理技术和沟通技巧,入行两三年后,林芬逐渐积累起了自己的客源,也开始独立接单。

“好孕妈妈”月嫂级别及对应的服务费 受访者供图

(4)谎报级别、飞单与信息造假

挂靠月子会所做了两单,就有客户给宋珍霞介绍私单了。在行业五年,40岁的宋珍霞见惯了武汉月嫂圈的乱象。

宋珍霞告诉九派财经,谎报级别,飞单,年龄、证书、体检造假的现象在月嫂圈内屡见不鲜。

月嫂之间会互相介绍客户,介绍人从中抽成10%。有时来咨询的客户预约的时间已经有单,就会介绍其他的月嫂来做。谎报级别的现象可能在这个环节中出现——比如月嫂和客户谈好的是“金牌”对应的价格,新找的月嫂可能只做了一两年,而介绍人会对客户说这是她的师姐,是熟悉的人,人品、经验都很好。

宋珍霞说,给客户介绍其他月嫂时,她会了解清楚月嫂的从业时间、经验、证书、体检、人品等等情况,层层把关,毕竟这也关系到自己的口碑。

家政公司也可能给客户发“空头支票”。有时家政公司给客户安排了一位“钻石”级别的月嫂,临到客户预产期时再告知客户月嫂家里有事、来不了,需要更换其他月嫂。此时的客户往往比较心急,只能接受家政公司的做法。其实家政公司也未必知道新上岗的月嫂业务水平如何。

在客户与月嫂约定的上岗时间之前,一般要留出七天的档期。另一种飞单的情况可能会出现在七天空档期内——有的月嫂觉得七天空档期太长,在这段时间内接了短岗,或者又接上了价位更高的单,导致赶不上约定好的时间。临近预产期的客户不得不找新的月嫂,此时月嫂就会以客户违约在先为由,拒绝退定金,这样走上法庭的也不在少数。

年龄、证书、体检造假的情况则更隐秘。宋珍霞告诉九派财经,因为客户倾向于选择更年轻的月嫂,有超过50岁的月嫂找人做假身份证,改低年龄;从业时间久的月嫂有渠道更改证书签发的日期,增加新月嫂的经验;伪造乙肝五项等体检结果的现象也曾在月嫂圈内出现。

在微信群里,偶尔会有月嫂互相分享可以蒙混过关的“经验”。“不管是客户还是姐妹,每天都有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宋珍霞说。

“请月嫂就像开盲盒。”月嫂质量参差不齐是宋珍霞、王艳、马经理都反复提到的事实。在小红书,有客户通过家政公司请的月嫂“非常懒惰,娃下午睡四个小时,她也睡四个小时,娃的衣服放两天不洗”,有人遇上的月嫂对宝宝说话特别凶,或是哄睡的时候拿纸巾盖住宝宝的口鼻。

曾有客户向宋珍霞吐苦水,说之前请的月嫂任由宝宝哭,宝妈提出让宝宝跟自己睡,月嫂立刻把宝宝塞到宝妈手上,“像塞一件东西一样”。

门槛低、没有强制的行业规范,都是月嫂市场鱼龙混杂的诱因。武汉市育婴协会会长王玉琼表示,月嫂行业确实需要一个权威的、有强制力的标准,但家政服务工作琐碎,很多细节没有绝对的对错,“比如给宝宝拍嗝,”王玉琼举例,“没法规定月嫂三分钟内一定要拍出来。”

王玉琼补充,家政行业毕竟是人与人打交道的工作,不同客户的需求不一样,来自不同地方的月嫂的年龄层次、风俗习惯、文化底蕴都不一样,很多情况下是看客户与从业者是否能匹配,很难用具象的标准来衡量。

(5)“多如牛毛”的月嫂公司,有公司要求客户帮忙“做数据”

不同于“天鹅到家”这类借助互联网平台和大数据的全国连锁企业,在武汉的月嫂市场,小微企业和私人月嫂仍然依赖“熟人社交”、口耳相传的传统模式,靠口碑和名声接单。老客介绍的单量可以占到王艳所在公司住家月嫂单的一半。

为了维持口碑和客源,林芬会满足客户的所有要求。“客户是上帝,他不喜欢的东西,坚决不能触犯。”客户有不满意的时候,林芬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会说“我喜欢你这种直接的人,说话很直”或者“你是真的疼爱宝宝,我能理解”。

受限于熟人介绍的模式,月嫂公司其实很难突破圈层壁垒、扩大客群。王艳说,除了全国连锁平台,还没有哪家公司跑成武汉市内的龙头企业,“我们公司开的时间算久了,很多老客知道我们,但是也有很多人还没有听说过。”

2016年,二胎政策刚刚放开,加上当年是猴年,才有了一段时间的单量井喷。王艳记得,2016年月嫂行业十分火爆,一单接一单,客户要提前半年才能预约上月嫂。

2016年后,武汉市内的月嫂公司越开越多,且都是小微企业,不少家政公司也增加了月嫂服务板块。据王玉琼的观察,在武汉,可能一栋写字楼里就会有好几家提供月嫂服务的公司。武汉周边县市的月嫂公司、培训机构也在近几年内铺开。

王艳告诉九派财经,月嫂公司的成本其实不高,除去店面租金、人员成本,毛利率接近25%,“赚钱就靠跑单量”。在业内毛利率、成本都几乎一致的情况下,公司赚钱除了靠口碑,就靠营销推广了。王艳所在的公司每年会在美团花费一笔不小的营销费用。

在小红书不难发现,不少关于武汉月嫂的好评都有相似的模板。王艳透露,很多公司会要求客户帮忙在小红书“做数据”。

行业竞争愈发激烈,月嫂公司却开始面临青黄不接的问题。在王艳的公司,一百多名月嫂里只有十几位能满足客户的需求,大部分单子也由她们来承接。而这些经验丰富的月嫂,基本都超过了45岁。

王艳越发强烈的感觉是,现在很难招聘到四十出头的月嫂。80后从业意愿不强,而“多如牛毛”的月嫂公司、培训机构,给亟需吸收新鲜血液的武汉月嫂行业带来了更大的挑战。“以前随便一期学员都有20多个,坐都坐不下,现在学员可能还没有公司多。”王艳说。

培训是当务之急。只是受疫情影响,培训频率也远不如从前。武汉疫情形势一直不稳定,今年八月后,王艳所在公司的培训一直处于停摆状态。

疫情反复也对单量造成了影响。疫情后,月嫂不再像从前一样能随意进出医院,没有和医院合作的月嫂公司几乎没法接医院的短岗单,王艳所在公司的业绩因此减少了一半。

同时,生育率的增长速度近几年也渐趋平缓,月嫂服务单量随之下降。王艳说,现在供需关系“远没有那么夸张了”。

“确实没有前几年好做了,但是市场需求还是很大。”王艳对武汉月嫂市场的态度仍然乐观。林芬目前的档期排到了明年四月,她打算在行业里再做上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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